2025年11月19日，由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主办的创意设计艺术管理系列专题讲座——“叙事虚拟现实作为记忆机器”在北京大学成功举办。本次讲座特邀香港大学现代语言与文化专业副教授、全球创意产业专业主任Tim Gruenewald担任演讲嘉宾，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施畅教授参与学术对话，由文化产业研究院院长向勇主持。活动围绕虚拟现实技术在文化记忆与叙事中的应用展开，深入探讨了VR如何作为“记忆机器”，帮助观众沉浸式体验历史事件、重塑集体身份认同，并通过实际案例分析了VR在博物馆、历史遗址等场景中作为新型叙事媒介的潜力与伦理挑战。
Tim Gruenewald在演讲中首先引导师生思考未来人机接口的发展方向，逐步展开“叙事虚拟现实作为记忆机器”的核心议题。他以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执导的科幻电影《少数派报告》为例，指出影片中人类操控屏幕的未来图景，已通过苹果Vision Pro等设备初步实现。他还系统梳理了VR硬件从概念提出到广泛应用的演进历程，指出全球VR头显用户已达1至2亿，形成稳定的小众市场，Meta、Steam主导内容平台，游戏仍是当前主要应用类型。
面对行业常将VR视为“共情机器”的观点，Tim Gruenewald提出不同见解。他认为，VR的真正价值在于成为“记忆机器”，其目标并非让用户简单“共情”，而是引导用户以角色或旁观者身份参与记忆的生成过程，理解集体记忆如何被构建、争夺与遗忘。他进一步阐述了相关理论支撑，包括法国社会学家莫里斯·哈布瓦赫提出的“集体记忆”概念，历史学家皮耶罗·诺拉提出的“记忆场域”，以及德国学者阿利达·阿斯曼对“运作记忆”与“归档记忆”的划分，指出记忆的博弈本质上是权力的博弈。
在案例分享环节，Tim Gruenewald结合Traveling While Black与The Book of Distance两部电影式虚拟现实作品，具体阐释了叙事VR如何通过具身性、沉浸性与互动性三大特征，有效发挥“记忆机器”的功能。讲座尾声，他介绍了香港大学VR与AR研究实验室的资源共享平台eXtended Humanities，并再次引发听众思考：面对未来人机接口的不可预测发展，我们将如何讲述过去？集体记忆的构建又将走向何方？
施畅在对话环节对Tim Gruenewald的分享进行了总结与提炼，强调了记忆研究的理论价值，并对其专著《策展美国伤痛史：博物馆、记忆与民族想象》中关于博物馆作为“记忆机构”的分析表示认同，肯定了书中对博物馆在呈现国家历史与创伤记忆之间矛盾的深刻揭示。
在观众互动环节，现场师生及访问学者围绕集体记忆、VR叙事与技术文化价值等议题踊跃提问。有学生关注VR体验中用户无法改变历史事实的无力感是否可能引发心理创伤，Tim Gruenewald回应指出，警示机制在流媒体平台已十分常见，并在VR语境中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对“集体记忆构建中的能动性与受动性”问题，他表示，集体记忆的构建从来不是完全自发的，学校教育、政治宣传、纪念碑叙事等往往自上而下施加影响。VR体验中的“能动性”更多是一种幻觉，其真正意义在于帮助创作者更有效地传递故事，激发观众有意识地反思既定叙事。此外，有学者就“香港九龙城寨VR项目”的文化价值提问，Tim Gruenewald指出，此类项目的价值在于保存“活的记忆”，避免表面化的关键在于让社区参与创作，而非由开发商单方面主导。
讲座最后，向勇进一步明确了VR作为“记忆机器”在反思历史、连接身份与记忆方面的价值，指出技术应服务于记忆的真实性与反思性，并强调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团队将继续深化文化与科技的融合研究，拓展研究方法，推动“技术赋能文化记忆”领域的持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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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芸雅
供稿：范歆苒 尹思霖 魏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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